----------贺吴慕华老师剪纸作品集出版----------
那一天,红姐约我辨认一下吴老师作品中的动植物,我很忐忑。因为看过很多剪纸,艺术加工的变形或者很多元素的叠加可能会是完全的创新,我怕我认不出来。但红姐安慰我,说母亲的作品都比较写实。事实上,那天阳光很好,空气柔软,我热泪盈眶,然后,用深吸一口气的叹息来释放。不知道红姐那时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夸张。但是,真的,在一页一页翻看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生命;而再后来的日子里,我还感觉有点更懂了生命。以往看各种剪纸,每次都是很惊叹、很钦佩,但是这一次,多了一份很感动。吴老师明白地在告诉我她看到的世界是这样子的,我吃惊的是,真真切切的就是我看到的样子——我以为没有人会在乎的那些细微,原来有人在乎。这东西人们一般叫它杂草,它的一朵蓝色小花小到小米粒似的,很不起眼。但是它有蓝色的花瓣、黄色的喉,长得很认真。我经常会蹲在路边仔细看它,也有路人会来问,但是从来没人看它第二眼。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有人在更仔细地看,而且还把它剪在纸上。
▲ 指尖上的附地菜(网络图)
▲ 附地菜的小蓝花
▲ 附地菜植株
▲ 吴老师作品中的附地菜
红姐说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很崩溃。每一叠剪纸的出现都会让她心碎。但是多年之后的今天,不知道红姐是不是会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作品凝视中感觉到妈妈就在身边,安静温和;而那一本童话版的彩色剪纸,是不是会让大个子的小外孙瞬间回到外婆身边,暖意融融。生的反义词是死。但是生还有一个近义词叫存。生不在了,还可以存的。思想?或者说灵魂?就存于那些作品的深处,所以依然可以沟通。附地菜的小蓝花,我看过很多回,但是等到它花季过了之后就没有漂亮的颜色了,我就一直很忽略。直到在吴老师的作品里遇到它之后,因为亲切,每次路过,我都会比从前更多看它一眼。所以在某一天,我再次蹲下身子的时候,终于亲眼解锁了它的果实——就像四个碧玉雕刻的小馒头齐齐整整摆放在花形小篮子里,而篮子,没比一粒小米大多少——精致得不得了!
▲ 附地菜的果实
那一刻,我很自然地在心里说:吴老师,您也看到了吧?附地菜就像一把钥匙,帮我找到一个可以不限时空对话的人。人如果真的只是喃喃自语,大概会很孤独,而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很得瑟。谢谢大家!感恩吴老师让我们相聚,特别特别感谢红姐——给我一把钥匙。
后记:
来自赵红学姐的朋友圈——
“ 天人宁许巧,剪水作花飞 ”,凝聚着母亲“无稿即剪”绝技的作品集问世。历时三年,无数次的编纂校对勘误讨论,终于结果。诚挚感谢罗卫东校长的推荐,浙大出版社的鼎力支持,好友的倾力帮助,以及家人们的支持协作,让沉寂在时间长河里许久的母亲作品得以展现,我也终于可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